天才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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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槍手
Chapter.42
在O.W.Ls考試考試前一周，裏德爾為了避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每天上完課徑直去黑魔法防禦教授加拉提亞·梅樂思那履行他作為助教的職責。
即使這樣，也有不少人試圖在教室、禮堂和他的必經之路上攔住他，試圖用誘惑或者威脅的方式讓他在考試時幫幫忙，裏德爾的應對方式則是充耳不聞。倒不是因為他對那五百加隆的報酬視若無睹，而是他前幾天從奧賴恩那聽來的消息——魔法部可能會派傲羅過來參與監考。裏德爾對O.W.Ls考試這樣難度的考試都要請人幫忙的同學的智商和保密能力十分擔憂，他可不想給自己惹麻煩，為了五百加隆連帶出他現在身上比O.W.Ls考試作弊嚴重得多的秘密。
直到O.W.Ls考試的前夕，還有人想要來找他幫忙作弊。
裏德爾故意和梅樂思教授聊天將時間拖延，直到年邁的梅樂思教授忍不住在輪椅上沈沈睡去，時間也過了宵禁。一路上都沒人，他的心情逐漸放松。
他從黑魔法防禦課教授的辦公室走回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忽然聽見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聲音略有些熟悉，像是一個踩著小皮鞋的女孩輕快的步伐。
裏德爾駐足握緊了魔杖轉過身去，看見阿爾忒彌斯從門廳的方向而來。
太糟了——裏德爾在心裏嘆了口氣。他在此之前還抱有僥幸心裏，以為她根本不打算回學校考試了。
“親愛的裏德爾，你每天都覆習考試到這麽晚呀。看來我的O.W.Ls考試有著落了。”阿爾忒彌斯跑到他跟前，笑瞇瞇地看著他，仿佛前幾天的事沒發生過一樣。
“別著急。”裏德爾說，“我的確答應了幫你作弊，可是得按我的方案來——經過綜合考慮，我認為只有在考試時對你使用奪魂咒才可以不引起考官的註意。”
阿爾忒彌斯的笑容淡了一點：“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O.W.Ls考試的考官都是些老眼昏花的老頭老太太，你就是當著他們的面把卷子跟我交換了也沒人會發現。”
“你確認過明天的考官嗎？可是奧賴恩告訴我魔法部會派傲羅過來。”裏德爾說。
“難道你覺得那些笨蛋傲羅的眼神就很好嗎？”阿爾忒彌斯反問，“不對，你哪裏是怕傲羅，分明就是想耍賴。聽著，我有一百種作弊的方法，好在你也不是個笨手笨腳的蠢貨，我們的合作非常容易成功。”
“是的。你有一百種，可我只有一種。”裏德爾說。他認為阿爾忒彌斯絕不會答應這個條件，這事最好就這麽結束了，他才不想為她的合格證冒任何風險。反正她有沒有那些合格證都不影響她未來繼承家裏的生意，或者嫁入一個純血家族，或者兩者兼顧。
阿爾忒彌斯睜大了眼睛看著他，過了一會回答：“成交。”
她朝他伸出了手。這下輪到裏德爾有些出乎意料，阿爾忒彌斯向來把自己的秘密保守得死死的，他現在幾乎不能對她使用攝神取念術。而接受奪魂咒相當於成了他的傀儡，有這樣的機會，考試作弊的風險算什麽。
裏德爾當即伸出了右手：“好的，我保證你能拿到12個O。”
兩人的手只是短暫地握了一下，轉身一前一後地朝公共休息室走去，途中一句話也沒說。
第二天，裏德爾提前了半個小時起床，在公共休息室等待阿爾忒彌斯。在等待過程中，他發現五年級只有泰勒·鄧肯和薩利爾·艾弗裏兩人還在抱著《標準咒語，五級》焦慮緊張地即將要進行的魔咒學考試，其他人則隨性地喝著早茶閑聊，仿佛這是一場再平常不過的期末考試。
然而直到開考前十五分鐘，阿爾忒彌斯才慢悠悠地從寢室出來。第一個向她沖上去的是她的哥哥阿波羅，仔細一算只有十天沒見面的兄妹倆像是十年沒見過了一樣激動地擁抱在一起。裏德爾在一旁等待了五分鐘後忍不住開口提醒阿爾忒彌斯，又被阿波羅十分不友善地瞪了一眼。
“好啦，阿波羅。”阿爾忒彌斯終於推開了哥哥，並且向後退了一步，“你先去禮堂吧，我有些話要和裏德爾說。”阿波羅又憤憤地看了裏德爾一眼。
裏德爾決定考完試再和他聊聊，不對，是和兄妹倆一起聊聊。在此之前，他要先確定陰險的阿爾忒彌斯在謀劃些什麽。
隨後，裏德爾和阿爾忒彌斯走進了一間雜物間。他舉起了魔杖，而阿爾忒彌斯只是平靜地看著他。
“魂魄出竅。”
眼前的女孩紋絲不動，可是那雙琥珀色瞳孔瞬時像蒙上了一層白霧。裏德爾看了一眼手表，離考試開始還有六分鐘。他只看兩分鐘，應該來得及——
補習，和家庭教師閑聊，玩巫師棋……一場大火……補習，玩巫師棋……天吶，她怎麽連泡澡的時候也要玩巫師棋，全部略過……
裏德爾終止了攝神取念術。再看下去會錯過考試，他也意識到自己忽視了一點——阿爾忒彌斯也許並不會向別人訴說自己的計劃，畢竟就連阿波羅都被蒙在鼓裏。這種大海撈針般的找法純粹是浪費時間，難怪阿爾忒彌斯願意接受奪魂咒的條件。
在整個魔咒學理論考試的過程中，裏德爾的腦子幾乎是全速運轉。他要完成自己的答卷，又要控制阿爾忒彌斯完成答卷，還要思考接下來從哪裏找到阿爾忒彌斯記憶的突破點。第一場在他眼裏再簡單不過的O.W.Ls考試結束，裏德爾在極度疲憊的情況下不得不結束了奪魂咒。他滿頭大汗，臉色蒼白，反而看上去成了整場考試最緊張的學生，就連和藹的考官老太太都關切地詢問了他幾句。阿爾忒彌斯恢覆精神後，輕飄飄地丟下一句“謝謝”，便跑去找阿波羅了。
裏德爾在座位上休息了好一會，直到考官和所有考生都走光了才起身離開禮堂。他剛走下通往地下室的階梯，就遠遠地看見了傲羅巴蒂·克勞奇的身影，他似乎專程在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的必經之路上等待著某人，並成功等到了阿爾忒彌斯。
“我很遺憾聽說萊斯特蘭奇莊園前段時間發生了一場大火。”克勞奇一副關心的模樣。
阿爾忒彌斯滿不在乎地回答：“噢，沒什麽。家裏已經重建得差不多了，等仲夏節還準備舉辦宴會呢，到時候我一定不會忘了給克勞奇家發邀請函的。”
“能參加萊斯特蘭奇的宴會是我的榮幸，阿爾忒彌斯小姐。”克勞奇說，“可惜呀，最近部裏的事務格外繁多，但願我不會錯過仲夏節。”
阿爾忒彌斯眨了眨眼：“是嗎？看來魔法部終於開始認真幹活了，巫師社會接下來一段時間應該比較安寧。”
“你說得對，阿爾忒彌斯小姐，我們最近抓捕了一大批黑巫師呢。”克勞奇說，“說來也巧，就在你們家那場悲劇發生後一周左右，那些潛伏在英國的巫粹黨成員似乎聽從了某個錯誤的指令，相繼發動了失敗的襲擊，反倒讓我們收獲頗多。”
“那真是太好了。”阿爾忒彌斯將雙手舉在胸前拍了一下，眼睛也變得發亮，眼角則彎彎的，“我真痛恨那些可惡的黑巫師！希望邪惡的巫粹黨能早日從世界上消失！餵，裏德爾，你要上哪去？”
已經繞遠路走到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門口的裏德爾停下腳步，回答：“準備下午的考試。”
“很高興再次見到你，湯姆。”克勞奇向他招呼道。
“你好，克勞奇先生。”裏德爾回答，“我也沒想到會在霍格沃茨再次看見你，難道學校裏又出了什麽新的事故？”
“那倒沒有，最近可以說一切太平。我是這次O.W.Ls考試的考官之一，不過很遺憾，我現在不能向你們透露具體有哪幾門科目由我負責。”克勞奇對他露出了比往常更多的興趣，甚至將身體完全轉向了他，而阿爾忒彌斯則在他身後用亮晶晶的眼睛盯著裏德爾。
裏德爾只好繼續對克勞奇說：“既然這樣，或許可以將阿爾忒彌斯小姐交還給我？我們說好了要一起覆習考試的。”
“行，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祝考試順利。”克勞奇通情達理又略有些惋惜地說。
阿爾忒彌斯飛奔到裏德爾身邊，湊到他耳邊低聲說：“聰明的孩子，克勞奇這家夥真是煩死人。”
鉆進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後，裏德爾才開口：“他怎麽又盯上你了？”
“機遇總是與挑戰並存，傻小子。”阿爾忒彌斯說，“克勞奇想要摻和的這事壓根不在他的職責範圍內，純粹是多管閑事。真搞不懂，魔法部每年有那麽多新人入職，布萊克先生怎麽偏偏挑了這樣一個傻裏傻氣的楞頭青？”
“不知道。不過關於我們下午的行動，我有一個想法。我們應該提前一點開始，畢竟實踐考試要比理論難一點。”裏德爾說。
“哈，兩分鐘不夠你看，是吧？”阿爾忒彌斯說，“恐怕你要失望了，實踐考試根本用不著你幫忙。”
“也行。”裏德爾回答，“總之，下一場科目時你最好能早一點出現在我面前。”
“別白費力氣了，你什麽都不會找到。”阿爾忒彌斯說。
“你實際上並不知道我想要找到什麽，不是嗎？”裏德爾看著她說。
阿爾忒彌斯聞言同樣轉頭看向他的眼睛，嘴角露出微笑：“也許你跟克勞奇一樣是個傻裏傻氣的楞頭青，誰知道呢？”
到了第二天，裏德爾擁有了十分鐘的攝神取念時間，他也更換了一種目標——尋找她在童年時代暴露出來的潛意識，以此推斷她長大後的思維方式。
小阿爾忒彌斯帶著白色的睡帽，穿著白色的睡裙，懷裏抱著一只小熊玩偶，打扮得像是準備睡覺了。可是裏德爾低下頭，看見自己踩在萊斯特蘭奇家二樓一塊凸出來的半圓形窗沿上，而身邊的小阿爾忒彌斯整個身子趴在窗沿上，正透過窗簾的縫隙偷看著屋內的動靜。裏德爾很快發現這間房間是她父親的書房。他也想湊過去，卻發現那邊下無從下腳，只好嘗試能否在別人的回憶裏飛行，所幸一次便成功了。
裏德爾看見屋內是萊斯特蘭奇先生和另一個男人。他認出那是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的父親，這對父子的長相和舉止完全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我很失望，科沃斯老弟。”馬爾福先生說，他那蒼白的膚色因激動顯得像個健康的人，“我還以為你今晚邀請我來是向我表示祝賀……我一直以為我們兩家是相當好的朋友，畢竟像萊斯特蘭奇和馬爾福一樣古老而保持著絕對純粹的魔法家族眼下並不多了。而且我此前十分欣賞你的為人，可是你聽聽你自己剛剛說了什麽——這條貿易一年頂多不過幾萬加隆的利潤，你連一點手都不肯松嗎？”
“你可能誤會了我的意思，親愛的朋友。我沒有阻止你的意思，只是提出一些擔憂。馬爾福當初為了英王自願放棄了歐洲的聯系，在九百年後的現在想要在大陸重建一條屬於自己的貿易線路的困難恐怕比你想象中的更加困難……”
小阿爾忒彌斯冷不丁打了個噴嚏，漂浮在半空中的裏德爾一驚，差點失去了平衡。室內的兩個男人也紛紛朝窗外望了一眼，小阿爾忒彌斯見狀趕忙低下頭，拿起小熊玩偶擋住了自己的臉。
“梅林，我吩咐曲奇一定要確認這些淘氣的小家夥入睡，它顯然偷懶了，這些低賤的家養小精靈一點都不可靠。要是明天我發現哪個孩子著涼了，非得把它趕走不成。”萊斯特蘭奇先生罵道。
接著，室內陷入了一陣尷尬的寂靜。馬爾福先生又開口道：“行吧，今天的確是太晚了。我也該回去看看我的孩子們。晚安，科沃斯。”他走向了裏德爾的視線盲區，不過室內的光線短暫地轉換成了綠色，想來他是通過飛路網回家了。
裏德爾低下頭，驚訝地發現小阿爾忒彌斯不見了。隨後才看見她已經輕車熟路地沿著外墻向上攀爬，似乎打算從房頂繞回自己位於三樓的臥室。小阿爾忒彌斯在屋頂上小跑起來，她的身後是一輪明月，這場景活像一幅小天使題材的油畫。裏德爾忽然記起上一次看到的和阿布拉克薩斯有關的簡短片段應當也發生在這個時間附近，剛剛看到的情景應當就是事件的起因，在這之後不久，阿爾忒彌斯便教唆阿布拉克薩斯誤殺了自己剛出生的弟弟。
裏德爾猜測看來三年後奧賴恩的遭遇同樣是因為布萊克和萊斯特蘭奇起了利益沖突。這也正是長大之後的阿爾忒彌斯的作風，她在學校裏既想聯合純血，又想避免其他純血養成自己的勢力。人數眾多的布萊克就被她有意無意地分化，一個接一個地解決。
第三次機會，裏德爾看見阿爾忒彌斯和阿波羅偷偷交換了身份。這個時候的他們體型相差還不大，用不著覆方湯劑，只是互換了衣服，用魔法改變了頭發的長度。裏德爾好奇地等待他們的下一步行動，結果只是一場將家庭教師騙得團團轉的惡作劇。
第四次，裏德爾來到了一個深夜，整個萊斯特蘭奇莊園都陷入了沈睡。小阿爾忒彌斯赤腳安靜地走在地毯上，她通過走廊來到阿波羅的房前，並且用魔法打開了一道門縫，閃身溜了進去。裏德爾見狀則邁開腳步，直接穿過了門。然而接下來的一幕讓他有些驚訝，他看見阿爾忒彌斯站在處於美夢中的阿波羅身前，而她的臉上流露出一種異常的神情。在黑暗之中，那雙琥珀色的眼睛顯得像黃金一樣明亮。
裏德爾對這種神情還挺熟悉——有趣，阿爾忒彌斯想過殺死阿波羅？為什麽？
小阿爾忒彌斯的手朝一旁的枕頭伸去，不過她似乎又在轉瞬之間改變了主意，將那只手垂了下去。她凝視著阿波羅的臉，過了一會，俯身在他的額頭吻了一下。
考試結束後，裏德爾特地去找了阿波羅，他與諾特和馬爾福在一起。阿爾法德離開學校之後，馬爾福也沒什麽更好的朋友選擇了。
“阿波羅，我想和你聊聊，單獨的。”裏德爾說。
“有什麽話不能在這說？”阿波羅的語氣十分疏離。
“有關阿爾忒彌斯的事。”裏德爾說。
“可是她囑咐過我不要單獨和你呆在一塊。”阿波羅說，“看起來你們之間有什麽誤會。”
“也許有什麽條件沒談攏。”諾特插嘴道。
裏德爾溫和地笑了笑，繼續說：“不，阿波羅，我想一直以來只有我們兩人之間有誤會。這些天我不斷地回憶起我們過去的友誼……我們曾經是那樣要好的朋友，這你不能否認吧？”
“要麽是你變了，要麽是我從未看清過你的本質，湯姆·裏德爾。我現在覺得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但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再將你視作朋友了。”阿波羅回答。
“我從未改變，你現在也依舊不了解我，阿波羅。”裏德爾說，“我很明確我的目標是什麽——那便是完成我偉大的祖先薩拉查·斯萊特林的遺願，將魔法從那些不配擁有它們的人手裏剝奪，最終築建一個井然有序的魔法世界。對於實現純血主義的理想，我比你們中的任何人都要強烈。你們捫心自問，你們是真想要實現純血主義，還是想要趁機從中牟利？可那就是我——斯萊特林的直系繼承人的使命。”
聞言，三個人紛紛擡頭看向他，卻什麽也沒說。裏德爾已經從他們的眼睛裏看到了動搖。
“好吧，阿波羅，話說回來，我只是想找你問下阿爾忒彌斯喜歡什麽顏色，我想要在暑假攢錢給她送一份禮物。”
阿波羅皺起了眉，很快便舒展開來：“她喜歡白色和黑色，巫師棋的顏色。不過假如你想要送她什麽禮物還是免了吧，吃力不討好的活。”
“是的，阿爾忒彌斯想要什麽早就自己買了，別想著能靠禮物討好她。”諾特說，“建議你還是給你自己買點全新的東西，或者把你的錢好好存進古靈閣裏。”
聽到古靈閣，裏德爾的嘴角向下塌了一點。上次在古靈閣遇到的羞辱還歷歷在目，他無比憎恨自己的名字。
第二天在使用攝神取念術時，裏德爾一不留神來到了太久以前。這是一件安靜的嬰兒房，放著兩張精致的嬰兒床。裏德爾朝他們掃了一眼，雖然兩個嬰孩幾乎一模一樣，但他立即確定了哪個是阿爾忒彌斯。兩張嬰兒床上都吊著玩具轉盤，阿波羅對它們很有興趣，阿爾忒彌斯卻一直望著窗外。
這個時代的記憶一點用處都沒有。裏德爾正打算調整時間，嬰兒房的門被推開了。萊斯特蘭奇夫婦走了進來，分別抱起了兩個孩子出門。裏德爾想了一下，隨他們走了出去。
萊斯特蘭奇夫婦抱著孩子們進入客廳，在壁爐前停下。壁爐上方是一張樹狀家譜。萊斯特蘭奇先生舉起魔杖，似乎準備將兩個新成員的名字加上去。
突然間，不知從哪飛出一只白色的烏鴉，猝不及防地朝裏德爾撲了過來。裏德爾的臉上被烏鴉抓出了兩道血痕，他急忙結束了攝神取念術。回到現實後，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什麽也沒有。面前處於奪魂咒之中的阿爾忒彌斯也沒有出現異常，像個人偶一樣呆呆地盯著他。
那只烏鴉是什麽？裏德爾有些疑惑。為了安全起見，他暫時放棄了這一次的機會。
等到下一次考試前，他再次嘗試使用攝神取念術。可是還未進入阿爾忒彌斯的回憶，狹窄的雜物間驟然冒出了一大群烏鴉，尖喙和利爪暴風雨般向他襲來。縱使裏德爾召喚出盔甲咒抵擋，犀利的攻擊也讓他不得不蹲在墻角保護自己。進攻持續了好一會，便同它們的出現一樣瞬間消失了。
裏德爾的頭皮發麻，見鬼，這些東西究竟是什麽？可惜的是他一直沒能找到答案。
二十年後的某日，裏德爾走進一家麻瓜劇院刺殺一位麻瓜出身的魔法部官員，卻被大銀幕上群鳥襲來的一幕驚得提前暴露了自己，導致刺殺失敗。不過這並未成為那位可憐的官員的好運，本該死於幹脆利落的索命咒的他最終死於鉆心咒的折磨。
沒想到考試才進行到半程，裏德爾的計劃就無法再進行下去了，所幸他已經獲得了一點有價值的信息。
剩下的幾門考試變得更加簡單，考試結束到暑假前夕的一周內，整個五年級都陷入了狂歡狀態。尤其是阿爾忒彌斯，她似乎為自己能通過12門O.W.Ls考試格外高興。
到了離校的時候，裏德爾的包裏裝滿了食物，還有規劃好的路線圖。他準備到達國王十字車站後就直接開始為期三天的徒步趕往小漢格頓。
在霍格沃茨特快列車上，裏德爾獨自站在車尾的瞭望臺，望著蘇格蘭高地美麗的風景逐漸逝去。
“嘿！”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裏德爾回過頭去，發現是一位赫奇帕奇的純血，他五年級的同學。
“你好。”裏德爾說。
赫奇帕奇的同學面露感激之情：“這次考試太順利了，希望等七年級的時候還能靠你們。”
“什麽？”裏德爾頓感不妙。
“O.W.Ls考試的作弊這麽成功，七年級的N.E.W.Ts對你們來說應該也不在話下吧？”赫奇帕奇的同學說，“別擔心，我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到時候只要我們目標職業所需要的那幾個科目的合格證就夠了，絕不像這次一樣貪多。”
裏德爾隱約猜到了什麽。他不動聲色地說：“七年級也許會，具體還要看阿爾忒彌斯的想法。”
赫奇帕奇的同學聳聳肩：“當然，我明白，N.E.W.Ts的難度系數更高，因此漲價也是合理的。說實話，我個人可以接受兩千加隆，比O.W.Ls貴一倍，再高恐怕難以負擔……”
他的話說到一半，裏德爾便從他眼前消失了。
裏德爾一路狂奔回了第一節車廂，找到級長包廂裏面的阿爾忒彌斯。她還在跟自己玩巫師棋。
“把錢分我一半！”裏德爾將雙手拍在了棋盤上，“我都知道了——你收他們一千加隆幫忙作弊。快把我應得的部分給我！”
梅林啊，怎麽會有這麽多傻瓜，直接找他不是只要五百加隆嗎？為什麽會蠢到花高價去找阿爾忒彌斯這個奸詐掮客？
阿爾忒彌斯將棋子從他手下一個個抽出來，不緊不慢地說：“你應得的？你做了什麽，在考試的時候使用奪魂咒？”
“我還可以在霍格沃茨特快列車上使用鉆心咒。”裏德爾威脅說。
阿爾忒彌斯收好棋子，用手托著下巴頦，望著他：“我不明白，你這樣一人吃飽全家不餓，要那麽多錢有什麽用？何況我之前給過你不少錢，結果你很快又輸給我了。這次又想做什麽？”
“我的用途跟你沒關系，我要我應有的報酬！”裏德爾說，“別岔開話題，我知道你一人收了一千加隆，你總共幫了幾個人？”
“八個。”阿爾忒彌斯回答，“可是全程都是我在操作，你什麽也沒幹。”
“我不管你用了什麽手段幫他們，你的答案都是從我這來的。”裏德爾說，“沒有我，你才得不到這些錢。”
“看來你鐵了心要這四千加隆了？”阿爾忒彌斯瞇起眼睛，“可以，那我們再算另一筆債——你用黑魔法把我家燒了一半，損失高達上百萬加隆，你打算怎麽還？”
“那事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誰讓你自己要用飛路網把厲火帶回家。”
“等你把那一百萬加隆還了，我就把這四千加隆給你。不然你盡管上威森加摩告我去。”
一時間，包廂內陷入了僵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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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2
在O.W.Ls考試考試前一周，裏德爾為了避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每天上完課徑直去黑魔法防禦教授加拉提亞·梅樂思那履行他作為助教的職責。
即使這樣，也有不少人試圖在教室、禮堂和他的必經之路上攔住他，試圖用誘惑或者威脅的方式讓他在考試時幫幫忙，裏德爾的應對方式則是充耳不聞。倒不是因為他對那五百加隆的報酬視若無睹，而是他前幾天從奧賴恩那聽來的消息——魔法部可能會派傲羅過來參與監考。裏德爾對O.W.Ls考試這樣難度的考試都要請人幫忙的同學的智商和保密能力十分擔憂，他可不想給自己惹麻煩，為了五百加隆連帶出他現在身上比O.W.Ls考試作弊嚴重得多的秘密。
直到O.W.Ls考試的前夕，還有人想要來找他幫忙作弊。
裏德爾故意和梅樂思教授聊天將時間拖延，直到年邁的梅樂思教授忍不住在輪椅上沈沈睡去，時間也過了宵禁。一路上都沒人，他的心情逐漸放松。
他從黑魔法防禦課教授的辦公室走回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忽然聽見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聲音略有些熟悉，像是一個踩著小皮鞋的女孩輕快的步伐。
裏德爾駐足握緊了魔杖轉過身去，看見阿爾忒彌斯從門廳的方向而來。
太糟了——裏德爾在心裏嘆了口氣。他在此之前還抱有僥幸心裏，以為她根本不打算回學校考試了。
“親愛的裏德爾，你每天都覆習考試到這麽晚呀。看來我的O.W.Ls考試有著落了。”阿爾忒彌斯跑到他跟前，笑瞇瞇地看著他，仿佛前幾天的事沒發生過一樣。
“別著急。”裏德爾說，“我的確答應了幫你作弊，可是得按我的方案來——經過綜合考慮，我認為只有在考試時對你使用奪魂咒才可以不引起考官的註意。”
阿爾忒彌斯的笑容淡了一點：“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O.W.Ls考試的考官都是些老眼昏花的老頭老太太，你就是當著他們的面把卷子跟我交換了也沒人會發現。”
“你確認過明天的考官嗎？可是奧賴恩告訴我魔法部會派傲羅過來。”裏德爾說。
“難道你覺得那些笨蛋傲羅的眼神就很好嗎？”阿爾忒彌斯反問，“不對，你哪裏是怕傲羅，分明就是想耍賴。聽著，我有一百種作弊的方法，好在你也不是個笨手笨腳的蠢貨，我們的合作非常容易成功。”
“是的。你有一百種，可我只有一種。”裏德爾說。他認為阿爾忒彌斯絕不會答應這個條件，這事最好就這麽結束了，他才不想為她的合格證冒任何風險。反正她有沒有那些合格證都不影響她未來繼承家裏的生意，或者嫁入一個純血家族，或者兩者兼顧。
阿爾忒彌斯睜大了眼睛看著他，過了一會回答：“成交。”
她朝他伸出了手。這下輪到裏德爾有些出乎意料，阿爾忒彌斯向來把自己的秘密保守得死死的，他現在幾乎不能對她使用攝神取念術。而接受奪魂咒相當於成了他的傀儡，有這樣的機會，考試作弊的風險算什麽。
裏德爾當即伸出了右手：“好的，我保證你能拿到12個O。”
兩人的手只是短暫地握了一下，轉身一前一後地朝公共休息室走去，途中一句話也沒說。
第二天，裏德爾提前了半個小時起床，在公共休息室等待阿爾忒彌斯。在等待過程中，他發現五年級只有泰勒·鄧肯和薩利爾·艾弗裏兩人還在抱著《標準咒語，五級》焦慮緊張地即將要進行的魔咒學考試，其他人則隨性地喝著早茶閑聊，仿佛這是一場再平常不過的期末考試。
然而直到開考前十五分鐘，阿爾忒彌斯才慢悠悠地從寢室出來。第一個向她沖上去的是她的哥哥阿波羅，仔細一算只有十天沒見面的兄妹倆像是十年沒見過了一樣激動地擁抱在一起。裏德爾在一旁等待了五分鐘後忍不住開口提醒阿爾忒彌斯，又被阿波羅十分不友善地瞪了一眼。
“好啦，阿波羅。”阿爾忒彌斯終於推開了哥哥，並且向後退了一步，“你先去禮堂吧，我有些話要和裏德爾說。”阿波羅又憤憤地看了裏德爾一眼。
裏德爾決定考完試再和他聊聊，不對，是和兄妹倆一起聊聊。在此之前，他要先確定陰險的阿爾忒彌斯在謀劃些什麽。
隨後，裏德爾和阿爾忒彌斯走進了一間雜物間。他舉起了魔杖，而阿爾忒彌斯只是平靜地看著他。
“魂魄出竅。”
眼前的女孩紋絲不動，可是那雙琥珀色瞳孔瞬時像蒙上了一層白霧。裏德爾看了一眼手表，離考試開始還有六分鐘。他只看兩分鐘，應該來得及——
補習，和家庭教師閑聊，玩巫師棋……一場大火……補習，玩巫師棋……天吶，她怎麽連泡澡的時候也要玩巫師棋，全部略過……
裏德爾終止了攝神取念術。再看下去會錯過考試，他也意識到自己忽視了一點——阿爾忒彌斯也許並不會向別人訴說自己的計劃，畢竟就連阿波羅都被蒙在鼓裏。這種大海撈針般的找法純粹是浪費時間，難怪阿爾忒彌斯願意接受奪魂咒的條件。
在整個魔咒學理論考試的過程中，裏德爾的腦子幾乎是全速運轉。他要完成自己的答卷，又要控制阿爾忒彌斯完成答卷，還要思考接下來從哪裏找到阿爾忒彌斯記憶的突破點。第一場在他眼裏再簡單不過的O.W.Ls考試結束，裏德爾在極度疲憊的情況下不得不結束了奪魂咒。他滿頭大汗，臉色蒼白，反而看上去成了整場考試最緊張的學生，就連和藹的考官老太太都關切地詢問了他幾句。阿爾忒彌斯恢覆精神後，輕飄飄地丟下一句“謝謝”，便跑去找阿波羅了。
裏德爾在座位上休息了好一會，直到考官和所有考生都走光了才起身離開禮堂。他剛走下通往地下室的階梯，就遠遠地看見了傲羅巴蒂·克勞奇的身影，他似乎專程在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的必經之路上等待著某人，並成功等到了阿爾忒彌斯。
“我很遺憾聽說萊斯特蘭奇莊園前段時間發生了一場大火。”克勞奇一副關心的模樣。
阿爾忒彌斯滿不在乎地回答：“噢，沒什麽。家裏已經重建得差不多了，等仲夏節還準備舉辦宴會呢，到時候我一定不會忘了給克勞奇家發邀請函的。”
“能參加萊斯特蘭奇的宴會是我的榮幸，阿爾忒彌斯小姐。”克勞奇說，“可惜呀，最近部裏的事務格外繁多，但願我不會錯過仲夏節。”
阿爾忒彌斯眨了眨眼：“是嗎？看來魔法部終於開始認真幹活了，巫師社會接下來一段時間應該比較安寧。”
“你說得對，阿爾忒彌斯小姐，我們最近抓捕了一大批黑巫師呢。”克勞奇說，“說來也巧，就在你們家那場悲劇發生後一周左右，那些潛伏在英國的巫粹黨成員似乎聽從了某個錯誤的指令，相繼發動了失敗的襲擊，反倒讓我們收獲頗多。”
“那真是太好了。”阿爾忒彌斯將雙手舉在胸前拍了一下，眼睛也變得發亮，眼角則彎彎的，“我真痛恨那些可惡的黑巫師！希望邪惡的巫粹黨能早日從世界上消失！餵，裏德爾，你要上哪去？”
已經繞遠路走到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門口的裏德爾停下腳步，回答：“準備下午的考試。”
“很高興再次見到你，湯姆。”克勞奇向他招呼道。
“你好，克勞奇先生。”裏德爾回答，“我也沒想到會在霍格沃茨再次看見你，難道學校裏又出了什麽新的事故？”
“那倒沒有，最近可以說一切太平。我是這次O.W.Ls考試的考官之一，不過很遺憾，我現在不能向你們透露具體有哪幾門科目由我負責。”克勞奇對他露出了比往常更多的興趣，甚至將身體完全轉向了他，而阿爾忒彌斯則在他身後用亮晶晶的眼睛盯著裏德爾。
裏德爾只好繼續對克勞奇說：“既然這樣，或許可以將阿爾忒彌斯小姐交還給我？我們說好了要一起覆習考試的。”
“行，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祝考試順利。”克勞奇通情達理又略有些惋惜地說。
阿爾忒彌斯飛奔到裏德爾身邊，湊到他耳邊低聲說：“聰明的孩子，克勞奇這家夥真是煩死人。”
鉆進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後，裏德爾才開口：“他怎麽又盯上你了？”
“機遇總是與挑戰並存，傻小子。”阿爾忒彌斯說，“克勞奇想要摻和的這事壓根不在他的職責範圍內，純粹是多管閑事。真搞不懂，魔法部每年有那麽多新人入職，布萊克先生怎麽偏偏挑了這樣一個傻裏傻氣的楞頭青？”
“不知道。不過關於我們下午的行動，我有一個想法。我們應該提前一點開始，畢竟實踐考試要比理論難一點。”裏德爾說。
“哈，兩分鐘不夠你看，是吧？”阿爾忒彌斯說，“恐怕你要失望了，實踐考試根本用不著你幫忙。”
“也行。”裏德爾回答，“總之，下一場科目時你最好能早一點出現在我面前。”
“別白費力氣了，你什麽都不會找到。”阿爾忒彌斯說。
“你實際上並不知道我想要找到什麽，不是嗎？”裏德爾看著她說。
阿爾忒彌斯聞言同樣轉頭看向他的眼睛，嘴角露出微笑：“也許你跟克勞奇一樣是個傻裏傻氣的楞頭青，誰知道呢？”
到了第二天，裏德爾擁有了十分鐘的攝神取念時間，他也更換了一種目標——尋找她在童年時代暴露出來的潛意識，以此推斷她長大後的思維方式。
小阿爾忒彌斯帶著白色的睡帽，穿著白色的睡裙，懷裏抱著一只小熊玩偶，打扮得像是準備睡覺了。可是裏德爾低下頭，看見自己踩在萊斯特蘭奇家二樓一塊凸出來的半圓形窗沿上，而身邊的小阿爾忒彌斯整個身子趴在窗沿上，正透過窗簾的縫隙偷看著屋內的動靜。裏德爾很快發現這間房間是她父親的書房。他也想湊過去，卻發現那邊下無從下腳，只好嘗試能否在別人的回憶裏飛行，所幸一次便成功了。
裏德爾看見屋內是萊斯特蘭奇先生和另一個男人。他認出那是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的父親，這對父子的長相和舉止完全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我很失望，科沃斯老弟。”馬爾福先生說，他那蒼白的膚色因激動顯得像個健康的人，“我還以為你今晚邀請我來是向我表示祝賀……我一直以為我們兩家是相當好的朋友，畢竟像萊斯特蘭奇和馬爾福一樣古老而保持著絕對純粹的魔法家族眼下並不多了。而且我此前十分欣賞你的為人，可是你聽聽你自己剛剛說了什麽——這條貿易一年頂多不過幾萬加隆的利潤，你連一點手都不肯松嗎？”
“你可能誤會了我的意思，親愛的朋友。我沒有阻止你的意思，只是提出一些擔憂。馬爾福當初為了英王自願放棄了歐洲的聯系，在九百年後的現在想要在大陸重建一條屬於自己的貿易線路的困難恐怕比你想象中的更加困難……”
小阿爾忒彌斯冷不丁打了個噴嚏，漂浮在半空中的裏德爾一驚，差點失去了平衡。室內的兩個男人也紛紛朝窗外望了一眼，小阿爾忒彌斯見狀趕忙低下頭，拿起小熊玩偶擋住了自己的臉。
“梅林，我吩咐曲奇一定要確認這些淘氣的小家夥入睡，它顯然偷懶了，這些低賤的家養小精靈一點都不可靠。要是明天我發現哪個孩子著涼了，非得把它趕走不成。”萊斯特蘭奇先生罵道。
接著，室內陷入了一陣尷尬的寂靜。馬爾福先生又開口道：“行吧，今天的確是太晚了。我也該回去看看我的孩子們。晚安，科沃斯。”他走向了裏德爾的視線盲區，不過室內的光線短暫地轉換成了綠色，想來他是通過飛路網回家了。
裏德爾低下頭，驚訝地發現小阿爾忒彌斯不見了。隨後才看見她已經輕車熟路地沿著外墻向上攀爬，似乎打算從房頂繞回自己位於三樓的臥室。小阿爾忒彌斯在屋頂上小跑起來，她的身後是一輪明月，這場景活像一幅小天使題材的油畫。裏德爾忽然記起上一次看到的和阿布拉克薩斯有關的簡短片段應當也發生在這個時間附近，剛剛看到的情景應當就是事件的起因，在這之後不久，阿爾忒彌斯便教唆阿布拉克薩斯誤殺了自己剛出生的弟弟。
裏德爾猜測看來三年後奧賴恩的遭遇同樣是因為布萊克和萊斯特蘭奇起了利益沖突。這也正是長大之後的阿爾忒彌斯的作風，她在學校裏既想聯合純血，又想避免其他純血養成自己的勢力。人數眾多的布萊克就被她有意無意地分化，一個接一個地解決。
第三次機會，裏德爾看見阿爾忒彌斯和阿波羅偷偷交換了身份。這個時候的他們體型相差還不大，用不著覆方湯劑，只是互換了衣服，用魔法改變了頭發的長度。裏德爾好奇地等待他們的下一步行動，結果只是一場將家庭教師騙得團團轉的惡作劇。
第四次，裏德爾來到了一個深夜，整個萊斯特蘭奇莊園都陷入了沈睡。小阿爾忒彌斯赤腳安靜地走在地毯上，她通過走廊來到阿波羅的房前，並且用魔法打開了一道門縫，閃身溜了進去。裏德爾見狀則邁開腳步，直接穿過了門。然而接下來的一幕讓他有些驚訝，他看見阿爾忒彌斯站在處於美夢中的阿波羅身前，而她的臉上流露出一種異常的神情。在黑暗之中，那雙琥珀色的眼睛顯得像黃金一樣明亮。
裏德爾對這種神情還挺熟悉——有趣，阿爾忒彌斯想過殺死阿波羅？為什麽？
小阿爾忒彌斯的手朝一旁的枕頭伸去，不過她似乎又在轉瞬之間改變了主意，將那只手垂了下去。她凝視著阿波羅的臉，過了一會，俯身在他的額頭吻了一下。
考試結束後，裏德爾特地去找了阿波羅，他與諾特和馬爾福在一起。阿爾法德離開學校之後，馬爾福也沒什麽更好的朋友選擇了。
“阿波羅，我想和你聊聊，單獨的。”裏德爾說。
“有什麽話不能在這說？”阿波羅的語氣十分疏離。
“有關阿爾忒彌斯的事。”裏德爾說。
“可是她囑咐過我不要單獨和你呆在一塊。”阿波羅說，“看起來你們之間有什麽誤會。”
“也許有什麽條件沒談攏。”諾特插嘴道。
裏德爾溫和地笑了笑，繼續說：“不，阿波羅，我想一直以來只有我們兩人之間有誤會。這些天我不斷地回憶起我們過去的友誼……我們曾經是那樣要好的朋友，這你不能否認吧？”
“要麽是你變了，要麽是我從未看清過你的本質，湯姆·裏德爾。我現在覺得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但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再將你視作朋友了。”阿波羅回答。
“我從未改變，你現在也依舊不了解我，阿波羅。”裏德爾說，“我很明確我的目標是什麽——那便是完成我偉大的祖先薩拉查·斯萊特林的遺願，將魔法從那些不配擁有它們的人手裏剝奪，最終築建一個井然有序的魔法世界。對於實現純血主義的理想，我比你們中的任何人都要強烈。你們捫心自問，你們是真想要實現純血主義，還是想要趁機從中牟利？可那就是我——斯萊特林的直系繼承人的使命。”
聞言，三個人紛紛擡頭看向他，卻什麽也沒說。裏德爾已經從他們的眼睛裏看到了動搖。
“好吧，阿波羅，話說回來，我只是想找你問下阿爾忒彌斯喜歡什麽顏色，我想要在暑假攢錢給她送一份禮物。”
阿波羅皺起了眉，很快便舒展開來：“她喜歡白色和黑色，巫師棋的顏色。不過假如你想要送她什麽禮物還是免了吧，吃力不討好的活。”
“是的，阿爾忒彌斯想要什麽早就自己買了，別想著能靠禮物討好她。”諾特說，“建議你還是給你自己買點全新的東西，或者把你的錢好好存進古靈閣裏。”
聽到古靈閣，裏德爾的嘴角向下塌了一點。上次在古靈閣遇到的羞辱還歷歷在目，他無比憎恨自己的名字。
第二天在使用攝神取念術時，裏德爾一不留神來到了太久以前。這是一件安靜的嬰兒房，放著兩張精致的嬰兒床。裏德爾朝他們掃了一眼，雖然兩個嬰孩幾乎一模一樣，但他立即確定了哪個是阿爾忒彌斯。兩張嬰兒床上都吊著玩具轉盤，阿波羅對它們很有興趣，阿爾忒彌斯卻一直望著窗外。
這個時代的記憶一點用處都沒有。裏德爾正打算調整時間，嬰兒房的門被推開了。萊斯特蘭奇夫婦走了進來，分別抱起了兩個孩子出門。裏德爾想了一下，隨他們走了出去。
萊斯特蘭奇夫婦抱著孩子們進入客廳，在壁爐前停下。壁爐上方是一張樹狀家譜。萊斯特蘭奇先生舉起魔杖，似乎準備將兩個新成員的名字加上去。
突然間，不知從哪飛出一只白色的烏鴉，猝不及防地朝裏德爾撲了過來。裏德爾的臉上被烏鴉抓出了兩道血痕，他急忙結束了攝神取念術。回到現實後，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什麽也沒有。面前處於奪魂咒之中的阿爾忒彌斯也沒有出現異常，像個人偶一樣呆呆地盯著他。
那只烏鴉是什麽？裏德爾有些疑惑。為了安全起見，他暫時放棄了這一次的機會。
等到下一次考試前，他再次嘗試使用攝神取念術。可是還未進入阿爾忒彌斯的回憶，狹窄的雜物間驟然冒出了一大群烏鴉，尖喙和利爪暴風雨般向他襲來。縱使裏德爾召喚出盔甲咒抵擋，犀利的攻擊也讓他不得不蹲在墻角保護自己。進攻持續了好一會，便同它們的出現一樣瞬間消失了。
裏德爾的頭皮發麻，見鬼，這些東西究竟是什麽？可惜的是他一直沒能找到答案。
二十年後的某日，裏德爾走進一家麻瓜劇院刺殺一位麻瓜出身的魔法部官員，卻被大銀幕上群鳥襲來的一幕驚得提前暴露了自己，導致刺殺失敗。不過這並未成為那位可憐的官員的好運，本該死於幹脆利落的索命咒的他最終死於鉆心咒的折磨。
沒想到考試才進行到半程，裏德爾的計劃就無法再進行下去了，所幸他已經獲得了一點有價值的信息。
剩下的幾門考試變得更加簡單，考試結束到暑假前夕的一周內，整個五年級都陷入了狂歡狀態。尤其是阿爾忒彌斯，她似乎為自己能通過12門O.W.Ls考試格外高興。
到了離校的時候，裏德爾的包裏裝滿了食物，還有規劃好的路線圖。他準備到達國王十字車站後就直接開始為期三天的徒步趕往小漢格頓。
在霍格沃茨特快列車上，裏德爾獨自站在車尾的瞭望臺，望著蘇格蘭高地美麗的風景逐漸逝去。
“嘿！”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裏德爾回過頭去，發現是一位赫奇帕奇的純血，他五年級的同學。
“你好。”裏德爾說。
赫奇帕奇的同學面露感激之情：“這次考試太順利了，希望等七年級的時候還能靠你們。”
“什麽？”裏德爾頓感不妙。
“O.W.Ls考試的作弊這麽成功，七年級的N.E.W.Ts對你們來說應該也不在話下吧？”赫奇帕奇的同學說，“別擔心，我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到時候只要我們目標職業所需要的那幾個科目的合格證就夠了，絕不像這次一樣貪多。”
裏德爾隱約猜到了什麽。他不動聲色地說：“七年級也許會，具體還要看阿爾忒彌斯的想法。”
赫奇帕奇的同學聳聳肩：“當然，我明白，N.E.W.Ts的難度系數更高，因此漲價也是合理的。說實話，我個人可以接受兩千加隆，比O.W.Ls貴一倍，再高恐怕難以負擔……”
他的話說到一半，裏德爾便從他眼前消失了。
裏德爾一路狂奔回了第一節車廂，找到級長包廂裏面的阿爾忒彌斯。她還在跟自己玩巫師棋。
“把錢分我一半！”裏德爾將雙手拍在了棋盤上，“我都知道了——你收他們一千加隆幫忙作弊。快把我應得的部分給我！”
梅林啊，怎麽會有這麽多傻瓜，直接找他不是只要五百加隆嗎？為什麽會蠢到花高價去找阿爾忒彌斯這個奸詐掮客？
阿爾忒彌斯將棋子從他手下一個個抽出來，不緊不慢地說：“你應得的？你做了什麽，在考試的時候使用奪魂咒？”
“我還可以在霍格沃茨特快列車上使用鉆心咒。”裏德爾威脅說。
阿爾忒彌斯收好棋子，用手托著下巴頦，望著他：“我不明白，你這樣一人吃飽全家不餓，要那麽多錢有什麽用？何況我之前給過你不少錢，結果你很快又輸給我了。這次又想做什麽？”
“我的用途跟你沒關系，我要我應有的報酬！”裏德爾說，“別岔開話題，我知道你一人收了一千加隆，你總共幫了幾個人？”
“八個。”阿爾忒彌斯回答，“可是全程都是我在操作，你什麽也沒幹。”
“我不管你用了什麽手段幫他們，你的答案都是從我這來的。”裏德爾說，“沒有我，你才得不到這些錢。”
“看來你鐵了心要這四千加隆了？”阿爾忒彌斯瞇起眼睛，“可以，那我們再算另一筆債——你用黑魔法把我家燒了一半，損失高達上百萬加隆，你打算怎麽還？”
“那事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誰讓你自己要用飛路網把厲火帶回家。”
“等你把那一百萬加隆還了，我就把這四千加隆給你。不然你盡管上威森加摩告我去。”
一時間，包廂內陷入了僵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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